当来到地下洞窟时,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洞口,锈迹斑驳的铁门,小白站在铁门外狂吠,像是其中有什么洪水猛兽,让小白很不安。
地洞内阴暗潮湿,一人高的地道四壁以及地面上长满苔藓,脚下一片泥泞湿滑,丝丝寒风从铁门内吹来,手中火把上的火焰随风飞舞忽明忽暗,极微弱的火光仿佛被黑暗吸收进而吞噬,给人的感觉还不如一根蜡烛所散发出的光亮。
借助火把微弱的光亮,眼前的黑洞仿佛是一条暗藏于地底巨蟒的血盆大口,锈迹斑驳的铁门上一根根坚硬寒冷的铁栅就是怪蛇的獠牙,獠牙透露出丝丝杀气,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恐惧,不适感袭来,只觉得后背一紧头皮发麻,随即一股凉意涌上心头。
“公子,这个地方,我们要进去吗?”夏侯蝶衣仿佛预知危险降临,语气并不坚定。而小白的表现差强人意,狂吠两声就躲在夏侯蝶衣脚下,似乎洞中有什么大型猛兽让小白避之不及。
总之,铁门内有股怪味不说,而且味道很大很刺鼻,似乎是潮湿霉烂以及便溺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,这个味道很刺鼻很难闻,让人心生一股这里是不是一个地下墓室的错觉。
唐牧来到铁窗口向内张望,其中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,身子贴着铁窗侧耳倾听,似乎有怪兽发出的呼吸声,呼吸声并不均匀而且不止一个让唐牧惊讶,难道里面有一群狼人或狼崽子吗?
呼吸声被洞中的水流掩盖,像是有地下河经此流过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音但很微弱,唐牧打算进去一探究竟,虽然洞中有狼的气味,仿佛还有其他野兽的气息。这个味道不像是食草野兽具有极大的土腥味,更不像是食肉的过于腥膻。
难道是杂食性的大型猛兽吗?看着眼前并不宽敞的石窟通道,目测面前铁门的大小宽窄,以此来判断洞内野兽的体型大小,似乎这个大型猛兽,也大不到哪里去!
尝试着用青铜钥匙开启铁门上的暗锁,当钥匙插进锁眼后,右手一转轻轻一扭居然顺利打开,才知这把青铜钥匙是通用型的,不会是wan能钥匙吧?想到此,唐牧将青铜钥匙贴身收藏,然后左手高举火把,右手提着大砍刀,对身后的夏侯蝶衣小声说道:“我先进去看看”然后一低头走进墓穴般的地下黑暗洞窟内。
见唐牧进去后通道内一片漆黑,四壁上的水滴不断滴落并发出“哒哒”的声音,这个声音就像一个蹑手蹑脚的人在黑暗中紧紧跟随着自己,夏侯蝶衣有些怕抬腿便走时,足尖却碰到小白,于是夏侯蝶衣弯腰将小白抱在怀里后,循着前方火把的微弱光亮小心翼翼向前走去。
这边唐牧进入石头洞窟内,用火把一照环顾一周看了个大概,只见有个铁桶般的火炉放在当地,火炉内的火焰尚未熄灭,尚未燃尽的木柴散发着微弱火光。
尚未燃尽的木柴中间,插着一根被烧成暗红色铁棍子像是烙铁,唐牧抽出烙铁一看,由此联想到牢房,随手将烙铁放回去。借助火光四下照照,只见石头洞窟四壁处影影绰绰,像是人形猛兽被绑在刑架上。打着火把上前一看,这人形野兽不止一个!
这个时候,夏侯蝶衣轻手轻脚走过来,拉住唐牧的手,指了指刑架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,唐牧拍着夏侯蝶衣的后背安抚着。
寻找隐藏宝箱,自然少不了夏侯蝶衣的功劳,主要是智慧,小蝴蝶偶尔露一手就让人刮目相看,甚至让人刷新认知,小蝴蝶很厉害一对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也怕黑,仿佛还能提前预知危险般,示意唐牧不要过去。
“别怕有我在。”
“是黑熊?”
“不像。”
“是棕熊,你看毛发。”
“不是熊,看着像猿。”
“不是猿是猴子,猿没有尾巴。”
高举火把一照,借助昏黄火光,只见面前这个“X”型,像是两根方木拼在一起的简陋刑架上,绑着一只尖嘴猴腮的猴人。这样的简易刑架有七个,而且每个刑架上都有只,一人多高浑身金毛的猴人,这些猴人体型高大,乍看上去像巨猿,但经不起推敲,仔细一看,他们的尾巴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。
上面关了六个女孩子,下面却关着七只猴子,难道女狼人的地牢还分三六九等吗?唐牧看着眼前这些猴子们的境遇,可见上面关女孩子的石牢,还真是VIP贵宾房。看来这里是女狼人的秘密地牢,不同于关押女孩子们的石头牢房,这里更隐蔽,难道是女狼人的情趣房,女狼人喜欢玩游戏?
夏侯蝶衣一一点燃地牢石壁上的根根火把,在火光映照下,地牢内红彤彤一片,火光飘忽烟雾缭绕自带诡异恐怖气氛。
这间石牢内,四周石壁上不止有灯龛还有铁钩铁环,铁钩铁环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。有些刑具上沾满了乌黑色的血渍,看来常用而且历史悠久,地牢一角的桌子上还有皮鞭,夹棍,狼牙棒等刑具,都是血迹斑斑。
被高高吊起在刑架上的猴人,伤痕累累虚弱不堪,双脚离地被固定在刑架上,而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一个个被折磨的很惨,似乎此时连头都抬不起来,显然吃了不少苦头,但有呼吸说明还有气。唐牧当算救下他们,也给予他们如果再来一次的可能!
一年前,英雄无敌的唐牧也有兵败升龙原,身死道消的时候。虽说马革裹尸是宿命,但也期盼着再来一次的机会。看着这些体型巨大如巨猿的猴人们,唐牧没来由的想起一些往事来,似乎是这些猴人身上独有的气息,让他想起当年金戈铁马狂飙猛进的精彩人生。
难道猴人们曾经是战士吗?唐牧觉得凭女狼人加上十几个土匪,想要活捉这七个兽族猴人很难。因为刚才在地牢门口时,唐牧感到有股杀气,此时看来,应该是这些猴子身上的煞气,这种气息,也只有久经战阵的战士们身上才有的独特气味,唐牧感到熟悉,夏侯蝶衣却很害怕。
难道这些猴子是战俘吗?是被贩卖到这里的!还是遇到夏侯蝶衣这样的生化武器大师束手就擒?女狼人为什么要将这些猴人秘密关押,甚至严刑拷打虐待,看上去似乎有深仇大恨,让唐牧想不明白。
手上一紧,唐牧一看,原来是夏侯蝶衣看到猴人们被折磨后的惨状,于心不忍也是触景生情,心里害怕而紧紧抓着唐牧的手,另外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腰带,整个身子几乎藏在自己身后。
“有我在,别怕!”轻声安慰着夏侯蝶衣并拍拍她的手,只见在火光映照中,一个两米多高非常魁梧的猴人慢慢睁开血红色的眼睛,并冲唐牧吐了一口血痰后口吐人言,说的居然是瀛洲大陆通用语。
“别玩花样了,老子是不会屈服的,给个痛快吧!”
“玩花样,玩什么花样?”
唐牧下意思反问一句,略一思索,想来女狼人诡计多端软硬兼施,估计也曾换变着法的骗这些猴人,像是要从猴人嘴里得到什么秘密,所以才会花样百出。唐牧也喜欢秘密,但不是威逼利诱严刑拷打,或许女狼人想知道的秘密,对唐牧来说算个屁!
看着宁死不屈的猴人,心底下却暗暗佩服他们的骨气,想说我是来救你们的,但初衷却是来寻找财宝的,搂草打兔子,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,毕竟锄强扶弱方显英雄本色,总不能见死不救吧!
毕竟女狼人和土匪们都死了,以后再也没人给猴子们送餐,也没人折磨他们,但猴子们也只能被渴死饿死,甚至烂在这里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!
“女狼人被我打死了!”唐牧很低调地说着,毕竟在唐牧看来,女狼人喝醉了被自己偷袭得手,实在不好意思在人前炫耀。而猴人听到这句哈哈大笑道:“女狼人死了这个故事,我已经听过了,换个新鲜的土鳖。”
唐牧眼神一挑动了杀机,但挠挠头将顶在嗓子眼的火气硬给按了下去,还没开口就听到夏侯蝶衣替自己打抱不平。
“你才是土鳖,不知好歹的泼猴!”
藏在唐牧身后只露出脑袋的夏侯蝶衣怒骂着,一句泼猴让唐牧想起齐天大圣来,夏侯蝶衣愤愤不平又道:“好心当成驴肝肺,你这猴子脑袋有问题!”
挨骂总比挨打好,所以眼前的猴子不以为然,甚至上下打量着夏侯蝶衣说道:“你以为换个漂亮的我就会信吗?蛇蝎心肠的我见多了!而且像你这样不会打扮,什么都往身上套的女土豪,不是土鳖又是什么?”
“女土豪?!”夏侯蝶衣低头一看,难怪猴子看自己的眼神带有鄙夷,这全都怪唐牧,六个簪子,七条项链,八个戒指往身上一套,就算不是土鳖,被人看到都会误以为是昨夜才脱贫的暴发户,像个行走的首饰架,夏侯蝶衣也觉得这身打扮不像正常人而难堪!